巴山楚水凄凉地：“楚水”为什么凄凉？

唐朝诗人刘禹锡，有一句名诗：巴山楚水凄凉地，二十三年弃置身。

这句诗，既写出了诗人自身命运的漂泊、沦落，也写了巴山、楚水这两片区域的凄凉、凋敝。

其中，巴山的“凄凉”是较好理解的，因为巴山山脉地处湖北、陕西、四川三省交界，地势崎岖，耕地面积有限，再加上交通闭塞，农业和经济都很难发展，所以较为贫穷。

——即使到了21世纪，巴山地区仍然有许多贫困县，主要就是地理位置上有天然缺陷导致。

那么，“楚水”为什么凄凉呢？现在还凄凉吗？

巴山的东南部是江汉平原，这里地势平坦、肥沃，有大片可以耕作的土地，而且河流纵横交错，渔业资源非常丰富。从交通条件上来说，也比巴山要强不少。无论怎么看，都不至于“凄凉”才对。

其实，“楚水”的凄凉，是水的力量过大、过强导致的。

从地理位置上来说，这一片区域，被长江、汉江所夹。长江是中国第一大河，而汉江又是长江最大的支流，两者的水流量都非常大。每逢雨季，江水暴涨，就会冲毁农田、房屋，还有不少人直接死于洪水。

在水灾过后，往往又会有瘟疫紧随其后。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，就会使住在这里的人民难以积蓄财富，还有的遭遇家庭离散，感到无比的凄凉。

令东来曾去过浙江绍兴，发现这里同样是河流纵横，水灾的风险很高。但是，绍兴城内有较多山丘，可以阻挡河流，限制水流的冲击，即使发生水灾，群众也可以上山避险。

而“楚水”泛滥的这一片区域，主要指的是现在的天门、仙桃、潜江、监利、洪湖、汉川这一带，古代叫做“云梦泽”，是一个超大型的湖泊，后来面积缩小、分散，演变成多个小湖泊。由于这一片原先是湖泊，地势低洼，四周又几乎没有山脉，人民难以在地势高的地方定居，洪水来临时也难以躲避，这就是非常严重的缺点了。

仙桃当地，有一句民歌：“沙湖沔阳州，十年九不收。大水卷走我爹娘，尸骨无处收。”就是讲当地水患频繁，农作物歉收，劳动力甚至直接在洪水中丧生，导致经济落后、人民贫穷、生活凄凉。

那么，“楚水”现在还凄凉吗？

——现在的情况，比过去要好太多了。

上面，我已经说的很清楚：江汉平原缺乏山脉，缺乏对河流的限制能力，所以易爆发洪灾，甚至是特大洪灾。一旦爆发，就是大面积的受灾，跑都跑不掉，因为到处淹水。

想要解决这个风水问题，就必须驯服水流，筑造堤坝。其实，堤坝的作用和山脉是相似的，都可以阻拦洪水、限制河流。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，官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、物力，在这里筑起多处大堤，并且开凿了许多新的河道，各条河流的连接处都由水闸封锁，使其不能自由流动、难以汇集到一处。

这样一来，爆发洪灾的可能性就大大下降，整个江汉平原的风水也得到很大的好转，进而会涌现出更多的杰出人物。因为风水变好了，出的人才就会更多、更厉害、更出名。

这里还多提一条：江汉平原的东部是武汉，这里有“龟蛇锁大江”，有山脉抬高地势，又夹住了长江，让江水能够安稳一些，这就属于比较好的风水。因为山的地位比水要高，水会受山的控制，造福于人民。

——“锁”这个字，用的就很妙。